越说气焰越嚣张，裴慎生生被气笑：“是从庙里请回尊菩萨成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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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澜点点头：“若唤女菩萨，倒也介意。”

裴慎又好气又好笑，笑骂：“女菩萨，可莫得寸尺。”

沈澜低声：“女菩萨累了，歇息了。”

绞脑与裴慎周旋，早已倦怠至极，正歇息，谁知裴慎却：“这当菩萨也得有个期限，岂能千年万载地当去？”

沈澜心知这是问个想好与否的期限，迟疑：“年？”

裴慎笑骂：“这菩萨，仅慈悲，胆子也。”语罢，又怕脑生反骨，脆：“只个月的功夫，能再多了。”

沈澜闹这场，是为了博取些许行自由，兼之拖延二，与发生关系罢了，能拖多久拖多久。

“个月个月罢。”沈澜困倦：“女菩萨明去绸缎庄、打金铺布施，可莫拦着。”

裴慎时好笑，见眉间倦怠，免脸颊，又将搂怀中，方觉意。

第70章

第二早, 沈澜得了裴慎同意, 带着丫鬟护卫径自去了杭州北关外。

北新关位于武林门外，毗邻塘河、德胜港, 素是商贾云集, 百货流转之地。

沈澜难得有此放风的机会，路走路看，路鱼店铺都瞄两眼。待闲逛累了, 在路买了些点心垫子, 稍事歇息, 又随意拣了两家绸缎庄，去闲逛番, 消磨了半个午。

待回府，匆匆赶去沐更。裴慎久未归, 用晚膳, 沈澜略略消食，也等裴慎, 只径自去。

两更天，裴慎方才忙完，只遣了陈松墨提着盏羊角灯，打绢芙蓉纸伞回院。

此时更夜重，月隐星稀，萧萧秋雨，声声淅沥。裴慎路廊，伴着雨声，忽而问：“可查了？”

陈松墨会意, 即刻点头：“夫今去了两家绸缎庄坐坐, 家位于陆家桥, 主营南货，多卖苏杭绸缎，松江棉布，俱是整匹整匹的好料子。另家位于范甫巷，零剪绫罗，兼卖各类绣线。”

“平山使了银钱，问了两家铺子的伙计，俱是经年的老了，近并无忽铺子事，也认识什么苏州杨氏。”

“除此之外，平山又问了铺子附近邻居，陆家桥的那家是祖孙数代所营，已有四十余年。范甫巷的铺子是寡开的，如今由子打理，约有二十余年了。均无异常。”

裴慎点头，暗北新关乃钞关所在，素以夜市闻名，夜航船沿着运河载客，昼夜。思及此，淡淡：“可靠近了码头、船只？”

陈松墨摇摇头：“夫只路寻些有意思的地方，路鱼铺问螺狮青多少钱，看见家茶馆兼卖稻叶熟，买了盏尝尝，又在小摊买了两个萧山方柿。路民居，见老煮簦叶，夫驻足看了会，还好奇去攀谈二。”

裴慎心知这是憋了，好容易子好了，去最繁华的地方肆无忌惮地逛逛。

两说话间已到了院院门，陈松墨犹豫片刻，躬：“爷，回夫门，可还如今这般，沿路查问？”

裴慎淡淡：“必了。”秋雨了半个月，汾河、渭河、黄河量涨，若决堤成灾，涉及河南、山西、山东三省，恐怕流民四起。朝廷必对苏杭等地加粮役，钞关又多征发船料课税。若再摊倭患、胡虏、女真，裴慎哪里还得手盘问沈澜去的铺子可有异常。

裴慎径自入了院正，见帐幔重重掩，室半分静都无，猜到沈澜已是熟，低声吩咐紫玉：“明且告诉夫，只说外头的很，少门。”釜底薪是，何必再费手查检。